野舒(焦二哥的狗)

有cp洁癖,cp不拆不逆。不要试图拆我的cp,我会很生气。
人要多读书。

【丁修x杨修】独花迷 六

友情提示,有靳一川x张嫣,年龄差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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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无灯,四周俱暗,却不影响杨修轻车熟路地穿街过巷去往吴府。丁修走得比他快,但一直无心超越他。每每到此时,丁修宁愿踱着步子跟在杨修后面,扛着刀微微歪头看他的背影。而今晚的背影是如此不同寻常。

自从他傍晚里抱了杨修,他一时冲动的欲望不仅没有的得到满足,反而有了更加深刻的拓展。

他抱过的杨修的腰,又软又趁手,但那腰在衣服里,如果剥开衣服,又该怎么样。肩头或许是饱满而又圆润的,咬起来异常柔软,锁骨浅而白,香气也从那肌肤里渗透出来,腰上的软肉则可以进一步贴着赤.裸的小臂摩擦,他的大腿或许有力而不知趣,姿势不知道该怎么摆,但丁修想,他可以把它紧紧勾在怀里。

杨修的白衣变得似有似无,丁修想象着,甚至描绘出了他全身的轮廓,肆无忌惮地去看他的翘臀是如何地翘,包裹在亵裤里如何地紧绷不已。

 

对于欲望,丁修一向心知肚明,想要什么就去争,金钱也好生命也罢。但人的一生又不止这二者,情欲也会掺杂其中,但它跟金钱生命,有时又是不一样的。

 

丁修知道用强的对自己没好处,尽管他已经悄悄起了反应,但他还是按捺着不动,若非杨修自愿,他想象了一下,他还真没心情去做些纯粹可以去青楼消遣的事。

 

头顶上的风像泱泱大潮,波浪一般潮起潮落,吹得人又冷又畅快。已经到了吴府,杨修在朱墙前停下来,等丁修动静,谁知丁修丝毫不动。他扭过头来咳了一声,对丁修道,

“咱们进去吧。”

丁修听罢,目光如钩地看着杨修,不一会儿便嘴角上扬,露出了极其暧昧的笑。杨修忽然紧张起来,他虽不知丁修在想什么,但无师自通地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许多意味不明的情愫,那些情愫里夹杂着这样或那样的隐秘的欲望,硬生生让杨修一阵耳尖发烫心悸不已,但又没法明说去制止丁修,因为丁修,或许也只是在笑而已。

其实在之前没动静的时候,丁修是在听风声里的动静,那几个刺客仍在,如往常一般落在未知的暗处。他们今晚似乎要做些什么,但是仍在犹豫,并保持了观察的动作,但也有可能随时下手。

丁修估计来人有两三个,虽不少但也不多,并不妨碍俩人办事,因此他不打算打草惊蛇,什么事都得杨修办完事再解决。

 

如愿以偿地又抱到杨修,丁修这次刻意抱紧了些,杨修浑然不觉,顺着他的意把下巴搭在丁修肩膀上。进了吴府后,丁修用银针四处将吴宗庸的尸体探了一遍,确实是下体中了毒,而且只有下体。再加之吴宗庸全身没有撕打过的痕迹,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中毒而死。但是何种毒药却无法辨别。

离了大堂后,他们又去了吴宗庸的卧房,翻出了几条肚兜。那些肚兜极其小巧,不像是成年女子所穿,倒像是小孩子穿的。但吴宗庸膝下并无子嗣,领养的也没有,他妻子吴白氏更是与他分居,这几条肚兜来的着实奇怪。

最终,俩人在吴府里仔细勘察了一番,没有寻得什么疑点后,便预备回去。那几条肚兜,杨修不爱碰,就放进了丁修怀里,准备一同带出去。

 

杀意愈发浓重。杨修落地于墙外时蓦地听见丁修悄声一句跑远点后,便被猛地推出去。他跑了几步下意识转身,恍然间晃晃月光里一个人头滚过来,他还没叫出来就被丁修捂了嘴,闻见一股子血腥气。

丁修不禁笑起来,“纵然我刀法再好也抵不过你这么快转头啊,不是让你跑远点别看么?”杨修眨了眨眼,丁修就把他眼睛捂住。露出嘴唇,以及一颗小小巧巧的痣。

“怕就把眼睛捂着,像这样,公子懂吧?我得去处理他们。”

杨修心有余悸,但嘴上并不承认,“有何可怕的,你先放开。”但丁修没放,他总是逆其道而行之。杨修见他不动,眼睛眨了几下,睫毛轻轻扫过丁修的手心,刚想喊出一声他的名字,却忽然感受到眼皮上有一股力在一瞬间迫使他小幅度后仰,那股力量轻轻柔柔不带有一丝侵略性,隔着丁修的手掌,正好落在杨修眼皮之上。接着丁修松开了禁锢,把刀给杨修拿着,懒洋洋地去处理尸体。杨修不敢去猜那是什么了,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连刀也握不住,因为那像极了一个吻。

 

回府第二天清晨,杨修就发现自己病了,咳嗽不止。但幸而大夫来看,说只是一时受了寒,喝几服药,休养几天即好。但有意思的是,丁修竟因此安静得多了,甚至于安静到连闷着头来回擦刀的样子都让杨修觉得格外有趣。

 

京城里的风是干的,又干又冷。杨修在家整休,梳理了了一遍案件,更加验证了关上林与此案的关系——昨晚的几名刺客皆是去了司监之后跟来的,再加上丁修提供的消息——卷宗上并没有记录关于那个厢房的任何情况。使杨修愈发感到此案的牵扯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深远。根据沈炼的回忆,那个厢房里住着一名叫云玉的丫鬟,是吴宗庸的专用丫鬟,从十岁起便被卖到吴府里专门伺候吴宗庸。直至大火烧起她跑出吴府时,她已经十七岁了,但至今没有下落。

 

杨修隐约觉到这个云玉十分关键,但又无处去找,于是只能暂时寄希望于司监。而眼下,他将要和丁修先去一趟仙人楼。

 

青楼之地,杨修去过几次,皆是与朋友饮酒听曲去的,那时心里倒也没什么别的心思。但此次查案,难免会问到私密之事,更何况问及时丁修也会在场,便更让杨修觉得此事尴尬至极。

仙人楼名扬京城,还没走近便听得一片莺声燕语。入了屋订了房间招了老鸨,俩人便开始细问起来。那老鸨眼色极好,看见是来查案的,屏退了左右,老实答话。几番下来,果然与杨修知道的相差无几,但深层次的原因是令杨修没想到的。

 

吴宗庸恋童。

 

每逢春冬季节,食物匮乏天气寒冷,是仙人楼进新人最多的地方,往往是十岁左右的小孩子或被父母或被人贩子以极低的价钱贱卖而来。吴宗庸偏爱的对象往往也是这些小孩子。仙人楼一般规定,女子十六岁可正式接客,十六岁之前学艺做活。但吴宗庸位高权重,又舍得给钱,因此这些规定对他并不作效,只不过被用过的女子,十六岁再接客时便没有拍卖提价之说,也就是说,她们正式接客的第一夜不值钱了。

 

除了这些,杨修还了解到,这些被吴宗庸看上的小孩子,其中有一个叫张嫣的、被人贩子卖来孤儿,是唯一一个反抗吴宗庸最后使吴宗庸不了了之的女子。她曾经打伤过吴宗庸,被关紧闭几近一年才放出来。杨修让老鸨去叫吴宗庸近两年碰过的女子,其中便包括这个张嫣。

 

等待的间隙,房里只有杨修与丁修二人。杨修正喝着茶,谁知丁修倏地道,“听说公子来过几次,就没有惦记的好姑娘要来陪吗?”

险些一口热茶吐出来,杨修面上顿时有些臊,“我只不过陪人喝酒听曲罢了,哪有什么惦记的。”

丁修长长地哦了一声,没再出音。杨修扭头去看,只见丁修正撑着头望他,注视他的眼睛。杨修咽了下嗓子,下意识又补充道。

“我就来过三次。”丁修忍不住笑了。

 

老鸨将人悉数带来,除了张嫣,一共是有五个女子,最小的十二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岁。而张嫣,今年刚好十六岁。

屏退了老鸨,杨修才开口问关于吴宗庸的事,但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五个女子仿佛已经从红尘里轮回过一遭似的,皆不避嫌,面色冷淡地讲她们唯一的男人,也是唯一一个共同拥有过的男人——吴宗庸。房事详细句句露骨,杨修不想听,但他发现他无法阻止,是她们自己想说。她们仿佛乐于分享这些,好的坏的快乐的疼痛的,杨修想听的不想听的,她们都说。说完便不约而同闭上嘴,好像讲完了她们的一生,从此再也没有别的模样可讲了。而当她们听到吴宗庸死去之后,她们就各自互相望一望浅笑起来,随后很快恢复或娇或媚的表情。

稚嫩的脸上出现这种色彩,无疑令杨修感到不适。从他们的讲述中,他除了能得出吴宗庸虐待过她们之外,就再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让五个人退下之后,屋里只剩下张嫣一人未问。她看起来精心梳洗打扮过了,别着发簪,面容精致。由于是坐在地上,那桃色的罗裙便落成一圈,将她裹在一方狭窄的圆框里。

杨修问她话,她不答,只看着地面,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一刻钟过去,最终没了办法,杨修阻止了丁修要动粗的想法,唤来了老鸨,才得知今日原来是张嫣生辰,也是张嫣初.夜拍卖之日。

 

“其实杨公子也不必再问,我这里的姑娘个个清白好客,哪里会去杀吴大人惹一身腥呢。来我这仙人楼之前,她们都是孤儿,不然,就是有父母,也是快要饿死冻死的,卖到我这里,她们吃好的喝好的,怎么会傻到去杀一位大人,毁了生活呢。”老鸨摇着小扇,一副无奈的表情,“大人要是查案啊,还是去别处吧。”

杨修看了眼丁修,又望了眼张嫣,“你可有办法让她开口说话?”

老鸨面露难色,“这死丫头从小便倔,今日打骂了许多次才让她梳妆完毕,这……开口之事,也是为难我了。”

杨修陷入沉默之中,不一会儿,那老鸨又说,“公子要实在想问啊,过几日再来也不迟。这女子啊,总是要过上几次有男人的生活才会乖,才会知道听话,才知道什么叫仙人楼的女人。我这里的姑娘再倔,也是这么过来的。她知道自己以后什么样啊,也就认了。公子觉得如何?”下意识的,杨修看向了张嫣,她竟然在流眼泪,一点声息也没有,杨修几乎以为她听不见。

 

“若是我现在赎了她呢。”杨修忽然说。

听罢,丁修也禁不住坐直起来。他略皱着眉,盯着杨修。

“这…这姑娘好几位大人惦记着,公子要赎,只怕不方便,这价钱也……”杨修顿了下,“你直说。”

老鸨低着眼笑了下,“其实啊,也就是四百两,比好姑娘还稍便宜些。不过是个雏,总归值点价。公子想要的话,是现在给钱?”

四百两,杨修心下惊了一瞬。他杨府世代清白,不做些私行勾当,到底也不是个极富裕人家,这一时要掏出四百两来赎一个青楼女子,怎么说也有些腾不开手。杨修说不出话,可这时连张嫣都忍不住看他。杨修也看了她一眼,问老鸨“可否宽限几日?”

老鸨挑挑眉,“我前几日已经放了话了,这大人们都等着呢。杨公子这不是让人难做吗。”

“一日呢?”

老鸨叹了口气,“公子要真想尝个新鲜,再过两个时辰,可以与大人们竞价,或许能有个机会没那么贵呢。但若执意要赎,唯有现在。其实,公子你不如听我的,你就是想要个话,过几日,老实了,这话也就出来了。”

“行了,磨不磨叽。”

丁修忽然开口,从怀里扯出四百两银票,扔在桌上。“买了就买了,要卖赶紧卖。”

“丁修——”杨修喊了句,丁修就转过头来看他。

“但是我有个条件,这个女的,我要了。”

杨修瞪大双眼,“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丁修狭着眼睛笑,杨修猛地噎住,低声道:“你别忘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

“你的要事也不打扰我的要事不是?”丁修戏谑地笑着,“买不买?我可以先给你问,问完了我再办事。”

房间里顿时陷入寂静。杨修看着丁修,丁修就回笑。又问,买不买。杨修忽然想生气,又不想生气,他没有理由生气。然而他手指发紧,握在一起,恍恍惚惚觉得身体十分冷,感到难受,半天才挪动嘴唇,轻声道,“买吧。”

 

出了青楼时,俩人便带着一个换了便服的张嫣。并排走时,张嫣便夹在他们中间,三个人俱是无言。此时夜市刚热,人群熙攘,丁修搭着张嫣的肩膀带着她走。他跟杨修道。

“有什么话,现在问吧,等到了地方,就没得问了。”

杨修没有出声,丁修微微偏头看他,约莫几秒后,杨修那边传来了淡淡的声音,夹杂着一声粗砺的咳嗽,“你非要今晚不可……”

“非今晚不可。”

杨修不想穿披风了,他觉得重。可他周身都冷,又不得不穿。丁修的手随着张嫣的步伐轻轻浮动,杨修用眼角瞥着,忽然心里来气,一把把披风扯下来搭在手上。

“你脱衣服干什么?”

杨修瞪着丁修,“与你有什么关系。”丁修愣了愣,浅笑起来不再说话。

 

渐渐地,三人到了夜市延展不来的小巷里,杨修只顾低头走,越走越发现,这条路并不通往杨府。

“你去哪!?”

丁修听闻,又看了眼前方,用下巴指了指,“我师弟。你上次派人跟我,忘了我是来找我师弟的?”正说着,三人停住,正见靳一川拎着一个木盆往家里走。丁修吹了声哨。

“师兄。”靳一川扭头,见俩男人,中间夹了个女孩。

 

“你要我养她?”靳一川抿抿嘴,看着丁修,“你什么意思?你若要杀我——”

“我要杀你你现在还有命?肺痨鬼。”丁修把手下使力,随意将张嫣一推,张嫣惊呼一声被靳一川用双手赶紧接住。

“送你个女人你都不要?”

“你为什么……”靳一川禁不住看着丁修身边的杨修,丁修也睨了眼杨修,浮起一层笑:“师兄我乐意。”

 

临走前杨修细细打量了靳一川,又看了眼丁修,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游荡在身体里。他看着靳一川小心翼翼地整理张嫣的头发,一手掌着她一手拎着盆回屋的背影,再看看丁修的侧脸,蓦地有种被打通似的畅快。而那张嫣也终于在俩人临走前开口说话,她说,吴宗庸打她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你比家里的那个小蹄子还倔。

 

夜色渐渐深厚,宽宽地盖在头顶,点上月亮。杨修慢慢走在路上,丁修则放缓步子跟在他身边。

“我以为你要把她带回去。”

丁修轻笑一声,“我要她干什么。”

话落,杨修便接不了话了,实际上他也不想接。他沉默着,因病而略粗的呼吸嗤嗤地响在这昏色的夜中,格外清晰。不多久,忽然手上一轻,披风没了,丁修则将披风展开,盖在他肩膀上。

“让你冻了这么久,回去可别不给钱。”

杨修提起嘴角无声地笑,过一会儿,丁修说,“其实女人没什么好的。”杨修猝不及防咳了一下,他明显感到丁修的手瞬间在他肩膀上捏紧了,然后又听见丁修轻声说,

“别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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