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舒(焦二哥的狗)

有cp洁癖,cp不拆不逆。不要试图拆我的cp,我会很生气。
人要多读书。

【杜方】心里有鬼 二

正值下午,学校里的人零零散散,吃饭的吃饭,打工的打工,学习的学习。
毛利民坐在台阶上吃外卖,杜见锋在操场上跑了五圈才往他这边来。自从杜见锋三天前从外面回来,毛利民就发现了杜见锋不同之处。脾气少了、对着手机不是傻笑就是发呆、越发频繁地去找方孟韦。
莫不是两人成了?

杜见锋喝完一口水,拆开外卖刚吃一口,就感觉毛利民拿手肘撞了他一下。
“哎,锋哥,你和那方家小少爷,是不是……”
“没呢。”杜见锋回答,又忽然笑了下。
毛利民啧了几声,“那是有进展?”
杜见锋装模作样地咳两声:“我觉着,孟韦应该喜欢我。”
毛利民忍不住偷笑,被杜见锋一个眼神瞪住了,又挤眉弄眼地问。
“你怎么知道?”
“去去去,孟韦对老子好老子能不知道吗!吃你的饭去。”杜见锋脸上少有地发烫。那次他问过方孟韦之后,方孟韦明显是脸红了,尽管最终也没说什么。

天色擦黑,杜见锋扔了盒子,转头却见毛利民面色凝重地还在坐着。
“起来!看你这样子,回去趟后老子还要去找孟韦,别耽误老子让孟韦见不到。”
“锋哥……”毛利民欲言又止,看着杜见锋又看回地面。杜见锋等得不耐烦,“有话快说!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磨叽了!”
毛利民看回杜见锋,“锋哥,还有三个月,咱们就要走了。”杜见锋蓦地停了动作,没有说话。
他差点忘了。俩人报的部队招收,早已通过审批,只剩了三个月准备期。
“如果那方小少爷真的喜欢你,你走了那……”
“靠!”杜见锋骂了句,毛利民立马站起来:“不不不!我不是劝你们俩不…其实锋哥你高兴不就行了,三个月,让那小少爷陪你高兴三个月再走也挺值。”
“你放屁!”杜见锋踹了脚毛利民,那人立马闪开了:“老子能让孟韦受那委屈吗!你把老子当什么人!”
“我就是说说!我不是怕你忘了这茬,到时候分开……”
毛利民说着说着没了声音,他小心翼翼观察着,见杜见锋脸色渐沉,宽慰地拍拍杜见锋的肩膀:“其实没什么…锋哥你自己看着做嘛,你高兴不是怎么都行。”后者没搭腔,转身朝宿舍楼方向走,毛利民拍拍自己的嘴,赶紧起步跟上。

一连几天,杜见锋都是在宿舍里呆着,除了打工,就再也没离开过床铺。毛利民心里愧疚,但却插不上嘴,杜见锋睡着一动不动。他当时开口,是想让杜见锋能考虑到他和方孟韦的未来,也没想到杜见锋陷得这么深。
这天下午杜见锋突然在梦中惊醒了,毛利民在下铺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立马放下手机撑起身体,正见杜见锋套上外套关门而去。

秋天,昼短夜长,操场上已经亮起了几盏路灯,照得寥寥人形影影绰绰。杜见锋跑跑歇歇,一步未离开赤红的塑胶跑道,肺里灌了火星子似的,攒在心里烧也烧不尽。毛利民拎着个饼,逮住机会把跑不停的杜见锋拽到一边坐着,把还热乎的烧饼放在他手里。
“先吃点吧锋哥,你这早上不吃晚上不饿的……我那天的话你就当屁给他放了!别在意,行不行?”
杜见锋急促地喘着气,他拿着饼看了下,握在手里盯着脚尖不说话。毛利民急得不行,他搓搓手道:“那那那方小少爷说不定也愿意等你啊,你不都说他喜欢你了?”
“我不想让他等…”杜见锋声音沙哑,轻声地说:“你说得对,其实老子配不上他。”
我哪说这了!
毛利民着急上火,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杜见锋看着远处模糊的人影,还有情侣走在一起,挽着手,路过一个又一个明亮的地方,走进黑暗里仍是肩并着肩。

“孟韦前途好,人也好。老子迟早是要走的,一去好几年,不能拖累了他,好多人能给他老子不能给的,他们也会对孟韦好,可能比我还好。我也想好了,不去缠着他,等他把我忘了,我也该走了。”
毛利民从没见过这么颓唐的杜见锋,他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腰也变得佝偻。毛利民喉咙梗塞,想安慰安慰这人,但却有心无力。他无奈地伸手拍拍杜见锋的脊背,忽然见后面一个人影,嚯的一下就跳起来。
“方,方小…方孟韦!”
杜见锋猛地扭过头来,只见方孟韦居高临下看着他,不悲不喜,捉摸不清情绪。
“方便吗?”方孟韦问毛利民。
那人立马点头,“方便方便!我…我去跑两圈。”

方孟韦挨着杜见锋坐下来,杜见锋不知刚刚的话方孟韦听去了多少,垂着头不敢看他。
“听说你没怎么吃饭,给。”方孟韦塞了保温桶在他手里。
杜见锋战战兢兢接下来,一打开,竟是一些家常菜。他抬眼看方孟韦,那人撇了撇头:“我自己做的,你将就吃。”
“那…那你吃了吗?”
方孟韦点了点头,杜见锋才拿起筷子吃起来。
“为什么不吃饭?”
杜见锋停了会,说:“不饿……”
“出事了?”
扒拉两口热饭,杜见锋心里发闷,他看着方孟韦好看的指尖,快速嚼了几口就把饭咽了下去。
“我…我再过三个月,就要去部队报道了……”
方孟韦很明显愣住了,他绷直身体,又慢慢放松下来。“所以?”

“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我希望你能高兴,孟韦……我一去好几年,不能让你等着我,你要是看上好的,就——”

“谁说我喜欢你了?”方孟韦突然打断他。

杜见锋恍如雷震,直愣愣抬起头,只见方孟韦嘲讽地笑着,他一下子落进冰谷里。方孟韦歪着嘴角,撞上杜见锋黑如死水的眼神,立马挪开视线。
空气如死一般寂静了。迅速扒干净剩下的几口饭,杜见锋猛地站起来,连道别都忘了说,低着头拉过正在跑步的毛利民大步往宿舍走。方孟韦笑了两下,收拾起来碗筷,也离开了操场。

毛利民不知杜见锋怎么了,那人一进宿舍就把自己塞进被子里。难道和方孟韦坦白了?至于这么难过?还是方孟韦说了什么?
“锋哥,你别难过啊……好花好草多着呢,你别吊死在这啊。”
没听见杜见锋回音,毛利民也不自讨没趣,他摇摇头叹出口气,躺在了床上打游戏。

也不知把自己蒙了多久,杜见锋感觉全身都疼,从心里出来的。他在兜里颤抖地掏,半天才摸出一张崭新的照片——那是他唯一偷拍到方孟韦的照片,里面的人坐在教室里自习,一手抵着书页,一手握笔,腰杆笔直。这是他最在乎的人。
杜见锋眼眶变得涨痛,他踌躇地拿着照片放到鼻尖上,谨慎又轻柔地亲了亲,然后轻轻抵在额头上。他握着相片哭了出来。

屋里是黑的,如同外面墨色的天空。毛利民被吵醒,眼睛还半眯着,就看见杜见锋出了门。一定是去操场了。他捂着额头直发愁。
该不会做傻事吧。
他吓了一下,又镇定回来。杜见锋要是做傻事,阎王爷都不要他。接着身子一歪,睡了。

从夜跑到晨,杜见锋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天微亮,这时操场上只有几个刚来晨跑的人。他站着喘气,忽然心里一漏。
他看见方孟韦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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