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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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衍生】借东西的小人 九

刘彻做了梦。他大约四点睡得觉,期间助理打了几通电话,他按了又按,把梦里的石太璞续了又续。助理看电话被挂了几次,也就不再打扰了。说不定就是下一个电话,会把自己的工作一块打出去。刘彻继续在梦里见石太璞,最后一个梦,石太璞变成了扬鞭策马的那个侠士,豪情地拱拱手,把刘彻丢在茫茫草原上混沌的雾里。而他自己则是华服加身不得动弹,表情可怜悲哀又木讷。


他在一阵从胸前发出的细微的疼痛里醒来,惊悸许久,才发现自己在睡屋里。那个远去的石太璞不过是一场骇人的梦。他抹掉头上的汗,拿起手机看,六点十六,已经是第二天了。窗外的雨早就落了,他捏捏鼻梁,纵然石太璞跑的再远,不过是在他的领地上闯荡,最后被自己拉住缰绳,慢悠悠地牵回来。


昨晚那场大雨,下得其实很有预兆,早在白天,风就刮得颇有格局。杜见锋没在意,他那时只顾着看方孟韦的背影。


秋天冷天,小人大多闲散在家里,虫类也少了,事故就少些。于是杜见锋和方孟韦都歇下来了。天空广廒,压下层层叠叠的乌云,人类都觉得沉郁,何况小人眼里是更加宏大的景象。风说凉也不算,比起寒冬腊月要好得多。杜见锋是准备收被子和衣服的,可是他看见方孟韦站在大约距他十五厘米的地方,看远处没有被别墅挡住的天空,就忘了这事。

方孟韦穿白衬衫,西装裤,背对着他仰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是想家了,杜见峰不敢猜。


方孟韦第一次来这里,拎着一个袋子和行李箱,家当很少。其他小人来这里,都是一个大包接着一个大包,方孟韦不一样,所以杜见锋猜他只是小住,不久就会回去。小人放下包袱就开始凿地,修屋子。小人修屋子,先做轮廓,可以遮风挡雨就行,再慢慢加固修建。一个比较完整的屋子需要半个月不停歇地打造。杜见锋听见外面砰砰嗍嗍,开门看见一截细腰,已经把旁边的墙打了个洞。方孟韦伸出头没有笑地朝他打了个招呼,示意自己在这住下了,杜见锋被灰头土脸的人戳了一下心脏似的,撸起袖子也开始帮忙。

有了这层人情关系,杜见锋才开始慢慢深入方孟韦的生活。方孟韦起初不爱说话,但愿意和杜见锋聊聊,从造房子技巧,说到格斗技巧。杜见锋话里滚着车轱辘,脏话被带着乱飞,方孟韦忍了忍,偶尔提醒一下,被杜见锋敲了脑袋,仿佛自己多老似的叫他小兔崽子。


方孟韦的衬衫是掖在裤腰里的,风刮不起来,反而更显得他细瘦。杜见锋坐在台阶上,捋平自己的领子,认认真真看方孟韦。老牛吃嫩草,老牛再老,嫩草也是好吃的,戒不掉。杜见锋经历的事多,心思就厚重得多,也自诩老成。所以他看见方孟韦后,掏心窝子的话一句不敢说。这草多嫩啊,还是窝边的,鲜嫩带汁,杜见锋不敢吃。看了半天,十五厘米的宽度,就跟盛了滔天大浪的鸿沟一样,无形无声拦着杜见锋走向方孟韦念头。

等方孟韦转过身看见他了,问他干什么,杜见锋笑一句坐这儿凉快,跨几步勾着方孟韦的脖子,天冷了,回去回去。方孟韦转头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装作自然地向他靠了靠。


到了晚上,雨声大了,杜见锋才猛地窜起来,拉开门把衣服和被子往家里收拾,方孟韦听到动静,穿着睡衣也跑出来帮忙,好在衣服和被子都挂在木台子底下,没有特别悲惨。

方孟韦靠在门边喘气,笑杜见锋:“你今天不是挺闲的,怎么,闲傻了?”

“得,马有失蹄。老子原来也没这样过,毕竟也没见过什么特别的人。”杜见锋看了眼方孟韦,赶紧挪开,“行了,剩下的老子自己收拾,你就穿件睡衣,回去睡觉去。”

这句话很奇怪,方孟韦一直记得,却从来没有问过杜见锋,那是什么意思。


此时正秋初,凉凉爽爽,有时会觉得冷,有时却刚好。撒过雨水的草,钻进肺里的味道是甜的。许一霖第一次来荣家,过秋天。他到的时候还是夏末, 现在已经入了下一个季节。许一霖在家里没有厚一点的衣服,荣石收拾了行囊,傍晚出发去借物,这次在裁缝店里,没有通道自由出入,得待上一晚等店主第二天早上开门才行。许一霖往他包里塞了点饼干,送他到家门口,就要枯等一晚上。许一霖在这个世间没什么特别留恋的,那是以前了,现在心里装了很多,小到只有荣石,大到整个荣家,他和荣石的未来。

他习惯荣石抱着他睡,而今晚空旷,有点难受。


第二日一大早,荣石回到家。他把布料吩咐下去,急匆匆钻进房间里亲一口许一霖,去了浴室洗掉一晚上的干冷黏腻。

躺在地上睡不怎么舒服。

磨砂玻璃的浴室门,框有实木边。许一霖把荣石换下的衣服扔进脏物篮,爬上床把被子摊开,掀开一角,自己也脱了衣服换睡衣,敲了敲浴室门。

“荣石,换睡衣还是穿别的?”

“睡衣,困了。”许一霖嗯了一声。荣石在水汽迷蒙里说话,透过磨砂的玻璃,糅合了各种动人的音色。

出来的时候,荣石自然仅有短裤一个,许一霖用没有受伤的右手给他穿睡衣,那是带扣子的。下巴处的扣子比较难扣,许一霖单手磨蹭半天无果,没办法了,只好擒着有扣子的一边,俯下身用牙齿把扣子穿过扣眼,舌尖不自觉伸出隐秘的小口,像一尾划波的鱼,舔过荣石麦色的脖颈。荣石滚动喉结,从鼻尖到胸膛小腹全身发紧,一把按住许一霖的后颈,把人压在自己胸膛上。

“我都要睡觉了,你扣最上面那颗干什么?”

许一霖眨眨眼,发觉荣石在笑,愤愤地锤他的后腰,“你知道还让我扣,我不是忘了么。”

“我看你挺有趣,想看你扣不上怎么办。小家伙,你舔到我了。”

“舔到就舔到了。”许一霖抬头用额角摩挲荣石的脸颊,“你都困了,我用手行么?”

荣石握住他的腰,把他烫伤的手臂慢慢放在自己肩膀上搭好,轻轻一提抱起来,边走边说:“行。昨晚睡好没?”

“没。”许一霖坐到床上躺进去,右手撑着床半躺着,“昨晚谭宗明和赵启平,动静有点大。”

荣家别墅有两层,荣石和许一霖住二楼主卧。隔音平常都不错,但如果谭宗明和赵启平在地板上闹腾的话,便另当别论。

荣石瞥见许一霖脸红了,一猜就知道是什么事。谭宗明和赵启平都是爱玩的主,不嫌地板凉也是常事。

“那你听见点什么了?”

许一霖害臊地脸不知道往哪扭,“荣石!你来不来……不来我,我睡觉了!”

“好好好,急什么?”荣石掀开被子钻进去,把许一霖的左手安置好,握着右手亲了一遍往下放,抵着许一霖的额头,“有劳一霖了。”

这晦涩羞怯的爱情,总是每一天都在迸发活力的枝叶。


谭宗明宅内。

“喂,归弈,来一趟,启平病了。”

抽纸规规整整叠加在木盒里,被抽出来,一张折成两层,在赵启平不间断的哼哧声中成了团状被扔到地板上。夹着点急匆匆往外蹦跶的喷嚏。谭宗明打完电话,转身看赵启平,被瞪了一眼。

“好点了没?”谭宗明挪到赵启平身边坐下,揽着他的腰顺带抽了点纸塞进他又空掉的手里。

“好什么好,昨晚在沙发上好好的,非要那么大力气滚地上去了。”

“不是给你垫了毯子。”

“毯子有用,我能感冒?”赵启平揉揉鼻子,谭宗明心里直笑,“谁让你昨晚勾引我。”

“烂招式,你谭总风流场里过,没见过?”

“没见过你这么好吃的。”

呸。赵启平心里啐了一口。谭宗明看了看地上成堆的纸团,“你生气扔垃圾,扫垃圾的又不是我?”赵启平感觉感冒好像冲坏了脑子,睨一眼似笑非笑的大鳄,手一转,纸团这次掉进了垃圾桶里。谭宗明锢着他的手就往脸上啵了一口。

“别亲,真是……你差点亲到嘴了!”

“关医生是我的私人医生,咱俩一块治。”

赵启平白眼翻上天,“你谭总钱多人傻。”  “有本事你别要。”

“舍不得。”赵启平忽而转了气音说话,就跟自动调转似的,触发了情话按钮。他掀起眼皮自下而上看谭宗明,春波荡漾在眼珠的黑色湖泊里,嘴唇往他脸上做痕迹,仿佛要咬住谭宗明的下唇,又轻巧挪开,舔着喉结和下巴。

小狐狸精。谭宗明笑骂了句。赵启平不置可否。


闹腾了会儿,关归弈到了,给赵启平看病,然而无非就是感冒吃药的事。谭宗明大材小用的事在他身上可干了不少。关医生尽职尽责,开了药,对谭宗明叹气,飘飘悠悠走了。

“这家伙,工资给高了。”谭宗明靠在沙发上,滑开手机,看了眼消息,摸到赵启平的腰,探进衬衫里贴身摩挲,软。

“今天下午我去见明楼和明诚,你想出去玩自己去,别喝凉的,别太疯,穿多一点。”

“嗯知道了。”赵启平看着药品介绍,习以为常地用双手肘部压着膝盖,让谭宗明的手能往上探。

“明楼明诚,不是离咱家不远吗?”

“他们俩最近粘的要命,看他们不如看你。况且我们谈公事,去公司方便,明氏最近来了几个人,有点棘手,明诚让我去插一脚把他弄开。”

“棘手?”赵启平扭头,往后仰在沙发上,压住谭宗明的手,摸得可真起火。

“倒是不太难解决,明诚在里面捞了一笔,我去帮他铲掉那群觊觎着明诚手上那块肥肉,跟过来的麻烦。”说起谭宗明和明诚,可谓不打不相识。当初谭宗明因为在赵启平面前炫耀了一句自己的身材,和明楼作对比被明诚知道了,所以吃了点明诚的亏。又在俩人暗暗较量的凉过程中发现公司利益互通性和精英大脑的互通性,道了个歉,结交了明诚这个朋友,继而和明楼也关系匪浅。

谭宗明起身拿外套,交代了家里,点点赵启平,“平平,等我回来。”

“那你去吧里找我。”

“别喝醉。”

“不一定。”谭宗明无奈。

赵启平狡黠地开口,“你回来早点,我给你带我去的机会。”

真是爬上鳄鱼头,不知天高地厚,小狐狸勾人也不知道个限度。谭宗明咬了赵启平的脸,心情愉悦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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