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美】试试
RPS慎入。无关真人，虚构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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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el 对James是一见钟情。
2001年，Michael Fassbender被身边一个导演朋友推荐，接了一部电影里戏份占了三分之一还多的配角。那个配角是一对因伤退役的军人同‖性‖恋中的一个。当时接了角色后，他并不知道他的另一半是哪个演员出演，直到进了组，他知道了那个演员叫做James McAvoy。
他们有许多对手戏，有吻戏，有床/戏，有一些歇斯底里的疯狂的戏，但正是因为这样的戏，Michael见识了这个他只瞥一眼就感到自己绝会陷入的男人有怎样的魅力与演技。James McAvoy，是个漂亮的苏格兰小个子男人。他的亮点之一，是有一簇柔软而顺贴的栗卷发，尽管因为拍戏而剪去了，但Michael依然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记住了他短长发时精巧而稚嫩的脸。他细瘦年轻，在话头较少的Michael这里，他显得多点富余的活力和灵气，他善于交朋友，开朗有趣，经常会说些粗话却不使人感到丝毫粗鄙。他和Michael第一次拍完吻戏之后，他经常拿出这件事来对Michael进行玩笑和嘲笑，他说，Michael的吻技太差了。他们十分僵硬地吻了几秒钟，他觉得感觉不行，就开始咬Michael的嘴唇，可他竟然发现Michael的牙齿都不知道动。所以，他们只好重拍，这样了好几次。导演甚至还安慰Michael，虽然爱慕同性不是你的本性，但接吻就假装是和异性一起。Michael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这些，也不是因为同性恋身份的关系才NG。那时候James插他的话说，那你肯定是占我便宜。Michael对他笑了笑，既没反对，也不说赞成。其实他是真的有点不会接吻，他没喜欢过什么人。又因为对象是他心存念头的人，他就因此变紧张进而无法心无旁骛地去亲吻。
Michael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同‖性‖恋。他有过两次平淡的恋情，对方都是女性。他仅是感到自己对恋上男孩子不反感，但直到遇见James，他才透析了自己，原来也可以这么地想念一个男人，就像异性恋对喜欢的人有想法那样对一个男人也有强烈的想法。那时候他很照顾James，也非常顺着他。他的性格是这样的，James这个人也令他很想去这样。他不是很敢于告白，他并非十分主动的类型，潜意识下他会先考察对方的意思。James十分使他珍惜，他也不知道James是否喜欢男人，所以不轻举妄动。以及，James于他而言太受人欢迎，这个小个子的性格就像自由的小鸟，Michael担心他更爱流连丛林，只享受片刻歇脚的安逸却不愿意栖息在任何一棵枝头上。
关于Michael吻技这件事，James拿来开玩笑，对Michael说了一次，说了两次，说了三次，说了四次五次。不知是否是Michael心里暗暗喜欢他的原因，他总觉得这个苏格兰小个子在暗示他什么。James从不因为和他演了同性恋而有不舒服的猜想和他隔阂，相反，他靠Michael靠得太近，以至于他的一动一静都让Michael浮想联翩。他看Michael的眼神充满青年人的热情，却又好像刻意掺杂了什么成熟的东西，他偶尔在Michael侧身和Michael说笑，连一个笑话引发的笑容，都让Michael觉得他的眼波在他侧过脸注视自己的时候在对自己献媚。
这种过分暧昧的情况时有时无，Michael有时脑子忽然闪过他在引诱自己的想法，觉得只是自己有时候的沉默和不善于表达让这样的人产生了征服的欲望。不过这些都不紧要。
他最终还是高估了自己对James的忍耐力。他真的喜欢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漂亮又风趣，靠一点情绪就能掌控自己。
这部电影让他们在片场呆了将近两个多月，俩人其实都是刚出道，把时间花费在这样的场合里都不觉得挤，就是过得简陋一些。再加上参与了一些简单的宣传，他们一起亲密无间的时间几乎有整三个半多月。最后要分别的前一天，他们俩，和几位在剧组玩的好的朋友一起在酒吧做最后的告别。那天，Michael打算告白。
喝了大约四杯酒之后，James开始变得更加活泼起来。他跟其他人回忆起在片场的一些趣事，那些趣事多多少少都有Michael的参与。他半靠在Michael身上，要去卫生间的时候，Michael 就鬼使神差地跟在他后面，看他出来、洗脸、揉眼睛，情不自禁地走到他身后去凝视他发红的后颈。
“James……我……”
James在镜子中看到Michael到了他身后，于是扭过身体听见他发出了第一个“我”字，笑笑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有话要说？”
“我，我是想说……”Michael撇过脸不去看他澈蓝干净的眼睛，“如果……你能感觉到，James……我想这几个月，你可能发现我对你不……太一样。”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
“想要这个。”James一踮脚，就吻住了Michael。他闭着双眼，脸颊全是酒红，捧住Michael的脸，就像他们在戏中那样，先只是单纯的嘴唇接吻，然后张开口轻咬他的嘴唇。Michael独自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切，足足迟钝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嵌住James的腰，按住他的后脑发挥一个正常男人应有的能力去消化和回应这个甜蜜的吻。
分开嘴巴之后，James摇着头直笑，说Michael之前肯定是隐藏吻技，怎么这一次吻他就能这么激烈，把人吻到喘不过气还不肯放手。
“James，你这个意思……是想和我在一起？”分明比面前这个苏格兰小个子高大得多，Michael此时却显得小心且谨慎，甚至眉毛都提前先皱了起来。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试试。”
“试试？”
“对，试试。”James微眯着眼歪头笑，“我挺喜欢你的，Michael，我想和你试一试。”
剧组里的人都相互分别了，只有James McAvoy和Michael Fassbender反而偷偷走在了一起。
因为接到的戏不多，Michael和James几乎都处于试镜多而拍摄少的状态。但这并非没有好处，他们想办法搬到了一起，一起平摊了房租，平摊了生活费，使生活变得微微宽裕一点，在满足温饱的情况下偶尔做出些浪漫来，尽心尽力做着事为他们的爱情创造足够的环境来抽条生长。
但即使如此，Michael还是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空隙。这个空隙并非Michael后来发现的，从Michael喜欢上James开始，他就有这种感觉。
James其实没有那么关心他。
在工作上， James倾注的感情比给予Michael的明显要多。他是个极为努力而认真的人，他想要向上，便极力去追求，他对自己的演技有自信，更像所有年轻演员会梦想的一样，他也无数遍想象自己能够年纪轻轻就可凭借出演一部意义深重精彩绝伦的，足以烙进历史的戏来爆发式功成名就，声名显赫。可从实际来看，他的事业毫无起色。甚至因为演了同性题材，他和Michael都被当时一些导演群排除在外。
再加之他的面相相对于男性而言过于阴柔，他不是被找到烂戏，就是被钉上只能演单纯无辜角色的标签，因此他拒绝了所有来找他的戏。他三个月没找到工作，他们的生活最后只靠Michael接的一些配角来维持。
这个情况一直延续到他打翻Michael想哄他吃下去的披萨，他对Michael发脾气的时候。
披萨掉在地上，沾了一层灰，让他们许久没打扫过的地板变得更脏。James在披萨落地之前的一些情绪失控，都在披萨掉在地上之后回归平静。他们俩人相对地站在破旧的租屋里不说话，直到James不愿再看自己做过的事要跑出去，Michael把他扯过来抱住压在床上。
“放开我！”
James对Michael拳打脚踢。
“放开你你准备去哪！”
“关你什么事！放开！你别管我！”
“我又没生你的气！”
James猛地停下来。
他眨了眨眼，偏着头不让Michael看他的脸，自尊让他不愿为自己的错事承认和道歉，但他无法忽视自己的愧疚。
“你要是不想吃披萨，甚至是不想吃东西。就不吃了。大不了你饿了再喊我去买。”Michael压下脸，轻柔地亲吻James的脸颊，“工作的事，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们给的都是些不入流的烂片子！”
“好片子也不会想到我们。”Michael倒不为说出这件事丢人，他掰过James的脸，亲吻他红红的眼眶，“我知道你有想法，但是你不给人看你的能力，谁能满足你的想法。”
“看看我们住的小房间，My love。”Michael笑出牙齿来，手掌左右揉弄着James的脸，“我们都活成这样了，总得先喂饱我们自己。你既然有演技，你连烂片都演不好吗，总得让人家先知道你吧。”
James疑惑地望着Michael的脸，拍了拍，“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道理了。”
“我现在要求不了这么多，就这样。”
“混蛋。”James暗暗嘟囔了句，扯了两下Michael的脸，就抬头吻上去。Michael其实很了解James，他看起来好多了，其实还缺乏发泄。他爱James，即使James疯起来，他也愿意陪他一起做许多疯狂的事。
那晚他们撕来扯去，James又暴躁又对Michael欲求不满，勾着Michael和他做了三次，期间充斥着大量的前戏，从晚上近十一点一直折腾到第二天天空出现灰白色的时间。因为做着做着James突然饿了，Michael还半夜跑出去给他买了汉堡和饮料回来。
他们回到了原来平静的生活。为了感谢Michael，James还特地抢做了Michael的活，后来的几天都由他买食材回来。只是他忘了，Michael很早就说过自己不吃青椒和西兰花。但Michael没有再提醒过他。
那之后的十几天，有一部电影找上了James，就算以他原来的眼光看，这部电影也值得一试。他去拍戏了，回来休息了一段时间，接了一些配角。后来，电影上映，他的影源忽然变得多了起来。没有大红大紫却趋势向好，他开始专注于拍戏了，在外地的时间远远多于在家里的时间。而此时的Michael，事业与之前相比并无不同。
Michael是个男人。但这不代表他的大脑迟钝地一点都比不上女人直觉敏锐。他并非一个十足粗心的人，更不是一个不会把更多心思放到自己喜欢的人身上的人。
和James在一起的将近半年，他其实过得很空。
他对James，对James和他生活，从来没有满足过。他过得并不充实。那种感觉他无法形容，但他能够感受到，James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甚至在某一时刻，他能那么清晰地感受到James对他不在乎。
James出去拍戏，一个多月了，除了Michael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他再也没跟Michael联系过。Michael想起半年前他们在酒吧的时候，那时候James对他说，试试。在剧组的时候，Michael不止一次刻意靠近挨拢James，他是像只自由的鸟，想接受就接受，不想接受就不接受，他对Michael Fassbender没有反感，但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Michael Fassbender。什么样的感情才会说试一试？
如果一开始James就明确自己喜欢Michael，他一定不会说:我们试一试。
又过两个月，Michael主动给James打过五次电话。James没有给他打。那是九月中旬。
十月三号，Michael给James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能拍完回来。James说不知道。那边很吵，似乎在酒吧，他们在玩某些游戏，有人在喊James的名字。Michael问James需不需要他去看他。James说，随便。那边有人在喊James，Michael把电话挂了。
十月十号，Michael从车站折返，把收拾好的行李放回家里。傍晚时分，他坐在台阶上，给James打了个电话。
“Michael？”那边的声音有些飘，Michael听着他的语速，知道他喝了酒。
“你喝酒了。”
“出去玩，一点而已。”
“最近……怎么样……”
“还行…就是经常困。我想睡觉，你有事？有事就快说。”
Michael一只手垂在膝盖上，天上的赤黄的云已经变得极为浅淡，迅速退到天边去。
“我们…先……James……”Michael猛地收缩起胸膛，“我们分手，James。”
那边没有人答。
过了约摸一分钟。
“你神经病吧。”
“我是说真——”
“行啊，那就分吧。”
“Ja——”
电话挂了。
分手了。他们分手了。
自然的分手。没有争吵，没有挽回，不用理由。他们过了半年就像没过过，他James McAvoy有谁没谁都一样。Michael捂着脸，连脚边的颜色都跟着夜色，跟着他的眼泪一起糊起来。半年了，他在做梦吗？
当晚，Michael就多付了一个月的房租，买了车票，拿着自己的行李回到他原来的住处。他不再准备记起James。过了不久，他接到了一部戏份不错的戏，事业开始稍有起色。
第一年，他听到James和与他搭戏的女演员的绯闻，他感到闷痛，但是没有意义。第二年，他依旧听到一些绯闻，但他没有能力知道是真是假。同时，他自己的也有绯闻些流转出去。第三年，他遇见了一个女孩，年初的时候公开了他和她的恋情。紧接着James也公开了和一个新认识的女演员的恋情。他感到不舒服，但让自己不去在意。第三年下半年，James和那个女演员分手。Michael发现自己遇见的这个女孩有些像James，他不想滥情，和她分了手。第四年，秋天，他和James接了同一部电影。
在那部电影里，Michael和James的对手戏不多，但许多时候，他们能遇在一起，但仅在外人面前装作有礼的样子，并不说话。James还像从前那样招人喜欢，总能组织起许多游戏来供娱乐。Michael从没参与过，就是一个人远远看着，他的目光在James身上打转:他的脸庞身躯手足和笑意一点都没变。他发现他仍然很喜欢James，他一直都是自己喜欢的人，过了多久都是。但那已经成为了不重要，James并不爱他，他也不想再“试试”。
不过，有时候Michael也不明白，James以前，既然不喜欢自己，又为什么要和他一直在一起。
“Michael？”
听到声音，Michael抬起头，是和他有过对手戏的一个不太熟识的女演员。Michael回应了她。
“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去酒吧喝一杯吗？”
Michael看了看她指的那辆即将出发的面包车，James刚钻进去。
“谢谢。不过，我想在房间里自己喝一点也足够了。”
“哎，那很无趣啊。”那个女演员拉了拉Michael的袖子，朝他露出笑，“走吧，你从来没和我们一起过，为什么不试试呢？一个人可不一定比许多人有趣，你尝试一下未尝不可。”
试试。
又遇见这个词。Michael看了看那辆车，很宽，他想，或许也没什么。都过去三年多了，James既然对他没感觉，也不会费心记他记这么久，或许早已忘了，自己再介意那也是太高估自己在他心里的占有量。他和那位女演员一起进了车，坐在一起。
车上他和James隔着两个人，他不用和他说话。
到了酒吧，游戏开始，Michael没参与，只是坐在吧台点了一杯酒。不多会儿，那个女演员又来到了他的身边。
“真的不和我们一起玩？”
Michael抿了口酒，对她笑笑，然后低下来看着酒摇摇头。
“不过很谢谢带我来这里。”他说，举起酒杯，“至少酒很不错，没白来。”
“哦，这倒不是我的功劳。”女演员抿了一点透明的酒液，“是James让我来喊你的，他说你一个人待着不太好。”
“James？”Michael猛地扭头，一下子对上对面James不知停在这多久的目光，后者立马把目光移到另一处，很快，他急匆匆去了卫生间。
Michael心里直跳，他很不明白为什么，James表现得就像多喜欢他，可他分手的时候可没有半分如今的慌张。和女演员随便说了几句，他放下酒杯也去了卫生间。
他到时，James正撑着水池两旁，对着镜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Amy人还不错，金发，又漂亮，知性，你可以试试。”James对着镜子说，说给Michael。
“所以你还在给我牵线搭桥？”
“举手之劳。”
“可惜我不想和谁试一试。不喜欢为什么要试一试。”
James转过身，也许是喝酒喝的，他的颧骨之上一片通红。他瞪着Michael。
“他妈的当年说分手的是你！”
“不是我说就是你说，迟早的。”说到这，Michael把手插进兜里，“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感觉。”
“我什么时候说过！”
“不需要你说。”Michael低着眼睛，“你自己明白。”
“你他妈神经病吧！”
“难道那是我的错？James，你扪心自问，我们在一起半年，你真的在乎我？你说过多少次喜欢我，又真的表现过多喜欢我？你当年不过说试试，试来试去你真的发现你喜欢我吗？分手的时候你迟疑了吗？”
James的手捏成拳头，他的牙齿咬在一起， “你觉得我不喜欢你……两个大男人为什么要纠结这种事他妈的在嘴上说来说去！”
“我能感觉到————”
“你能感觉到个屁！你他妈就臆想！你他妈的就是想分手！”James全身发抖，他痛苦地闭了下眼睛，一睁开第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他胡乱抹掉，扭头就走。
“你为什么有事不能说清楚！”Michael追上他伸手拉住他的双臂。他不知道这竟然能让James哭出来。
“妈的！”James一甩手，指着Michael的鼻子，“你他妈不是要听吗！那你他妈的听好，我他妈从来都没不喜欢过你！我他妈爱你爱得要死！分手的那天晚上我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够了吗？你他妈满意了吗！”
Michael捧住James的脸吻下去，就像他们在当年在酒吧James捧住他的脸那样。James对他又打又踢，他并不管，把James按到墙壁上去，身边的人来来往往都把他们当做情趣并不多看他们。
“是不是分了之后你才这么觉得。”Michael放开他问，“我的感觉不会错。我跟你说分手，你才发现你喜欢我对不对。”
对。
其实这就是James为什么如此依恋Michael的原因，他把自己看得很透。他当年，确实没有把主动投怀送抱的Michael真正当回事。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他，跟Michael在一起半年，他隐约知道自己付出的太少，不够关心他，可他从来没想过要和Michael分手。
小个子男人面上通红，“你能不说这些了吗。你跟过来，就是想让我知道这些，然后逼我承认一句我错了，我后悔了，就满意了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他妈地别笑啊。”James翻着白眼别过脸，Michael又过来亲他，带着笑意的吻落在他的脸上的各个地方，最后Michael吻住他湿润的眼眶，用舌头去扫他的睫毛。
“今晚我去你房里？”Michael问。
“你记得买东西，我那什么都没有。”
“好。”他俩十指相扣地分开，Michael望着James的脸用额头蹭了蹭，把嘴又伸到James脸边，
“再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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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瞎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