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舒(焦二哥的狗)

有cp洁癖,cp不拆不逆。不要试图拆我的cp,我会很生气。
人要多读书。

【楼诚衍生】借东西的小人 十

许一霖仰躺在床上,灯刚刚是莹白的,溢出软腻的荧光,现在调成昏橘色,点在床头。床头柜伸出一本书的半截,敞开着,将将好挡住灯光射向许一霖眼里的线,他刚看完几页书。
眨眼入了冬,上海眨眼落了那么薄薄的一层雪。许一霖在它还没化的时候趁机滚了两圈,心下黯然,那时候苏州,雪可以淹到他膝盖底下。
温度倒是不怎么高,他没多久被荣石盖上衣服拉走了。
上海这样的雪,对于小人来说是很适宜的,像俄罗斯北边,几乎没有小人冬天去那里居住,大雪压头顶,房门坚如石,即使推开了房门,漫天雪团,也要把小人埋进去。而世界其他各地,只要温度不会太低太高,小人遍布。
荣石有个朋友叫黄志雄,许一霖听他提过,PTSD患者,曾经住在温州一个城郊相接的地方,和朋友一起住。但他们几年后遇到了发疯的野狗,朋友里只有他活了下来,其中发生了一件事,荣石亲亲许一霖的发顶没有展开性描述,只说PTSD也是这么患下来的。
流浪到上海后黄志雄受到了荣石的接济,那小人很强壮,有过人的身体素质,得到荣石接济也帮了荣石不少忙,可自己却整天喝酒,啃面包,刮风下雨一年四季的轮回,睡在酒瓶里躺在木台子底下,不肯造房子。
他躲在最远最阴暗的地方睡觉,手臂上贲张的肌肉,会在无数次噩梦后把周围一切打翻在地。也正是因为这儿偏僻,曲和找到了这里。
曲和是一个大提琴演奏小人,他原来生活的地方,住了一个人类大提琴教师,十几年如一日在房里练琴,教学生。曲和耳濡目染几年,染上了音乐病,自己做了个大提琴,随身携带随身练。曾经偷偷爬到大提琴教师的乐谱上,抄过一本又一本的谱子。后来人类教师离开了,他辗转几个大提琴训练室,练得一首好琴,如今恋上前往新的地方找灵感。他已经可以自己作曲了。
新家需要一个练琴室,需要一个偏远的地方,黄志雄正好“住”在那里。年轻的小人背着琴来到这个地方,踩到了黄志雄的腿。
曲和是果冻,跟果冻一样软,跟果冻一样韧。包容着出鞘剑锋一样的黄志雄。黄志雄在他这里勉强像个叛逆期的高中生,不听话,酗酒打架,把人气的直哭。那么言情小说里的救赎者女主,非曲和莫属。
荣石是非常惊讶且欣慰黄志雄剃了胡子剪了头发,人模人样牵着曲和的手,撒哈拉沙漠住在嗓眼里,说要去法国的样子的。痛苦的男人眼皮子底下青黑,眼中的曲和火种样的热亮。搭人类最早的飞机走了。
后来呢,荣石也不知道。但据人类所说,法国是个浪漫的地方。悠徐的时间走得比大本钟还慢。温和的地方,一年四季如春雨。曲和可以跟黄志雄住在某个有湖的小镇里,蓝悠悠的天色和躺在湖面小憩的簇簇疏林,黄志雄在高过肩膀的草里听曲和放逐音乐。

荣石洗过澡了,许一霖把踢下的被子拉过来盖在肩头。
“你以为我没看见?”荣石坐到床边捏许一霖的鼻子,许一霖把棉被抖在他腿上。“冷,你躺下来。”荣石就躺下来抱着他,“热你就盖一点儿,别全踢了。过几天初一,别又生病。”
许一霖把脸塞进荣石肩窝里,颔首示意,摸到荣石胳膊底下抱住。他手上的烫伤,没有疤,在层层增加的衣物里悄悄痊愈了很久。
冽凛的风,阵阵擦窗过叶,擦到了大年初一。
杜见锋最近得了几瓶好酒,正赶上过年,可以好好消遣一顿。原来的二十几年里,节日和他相隔两地,没有连接的纽带。他把父母拜一拜,枯坐一晚上,或者去哪个人类家里,沙发后面坐着,看会电视。今年有酒陪,可能有人陪。
杜见锋忙碌了一桌菜,摆上酒,开了门等方孟韦进来。
他着实高兴方孟韦不走,愿意留下来过节,算是变相地安稳他空旷的二十几年。
“你能喝酒吗?”杜见锋握住了瓶身。
“怎么不能?”方孟韦笑道。杜见锋心下担心,方孟韦却直接倒了一杯给他,又给自己倒下一杯。红啤都有,方孟韦喝酒有时会一口喝掉,喉结突出在灯光下,裸露的脖颈和一弧线条。一会儿就落下来了。方孟韦喝醉了。
“小兔崽子,还以为你多能喝呢。”
杜见锋架起这个跟他差不多高的大小伙子,开门打算送他回去,猝不及防风糊了他一脸。他和方孟韦都脱了外套,方孟韦更是穿的少不能吹风。他踢上门回屋里了。桌上凌乱地不能放人,他做的菜,还剩下几道残羹剩渣。
“小兔崽子还挺能吃,喝酒还是没有老子行。”杜见锋自言自语,把人往客房里挪,刚走两步,转了自己房间。方孟韦挂在他身上,猛然被扔到床里,蜷起身子,长腿拢作一团。
“杜见锋!”
“我还没有走呢。”杜见锋以为他醒了,“怎么,喝点水不?老子给你倒,等会儿拿热毛巾给你擦擦脸。”
“你话好多!……大哥走了之后,家里人就没怎么说话了。”
“你还说脏话!”
“说梦话还不忘埋汰老子。”杜见锋卷着嘴角,“等着,给你拿毛巾。”
他能从方孟韦的话里听出点什么隐藏很深的事情,像深海里哭泣的大鱼,一辈子没有见过阳光是什么样子,暖不暖和。
方孟韦说过梦话之后就很乖了,杜见锋扒着他的脸给他擦,他动也不动,大概是觉得舒服了,哼哼两声,往杜见锋身边靠,半边脸贴上了杜见锋的大腿。润红柔软的脸蛋,杜见锋换左手拿毛巾,右手手掌贴着方孟韦的后脑勺,逆着向下生长的软发,一寸寸,贴骨用力,摸到他的头顶,手指分开插进发丝里,铺满了指缝。杜见锋眷恋地揉了好久,蹲下来掌着方孟韦的脑袋,用鼻尖和唇边擦过他的脸颊。
方孟韦全感受到了。
包括杜见锋嘴唇碰到他的脸,轻轻撅了一下。
他在杜见锋给他擦脸的时候就醒了。后来杜见锋离开,又回来,拿着书在床头、在他身边守夜。

除夕乃至初一时候,是石太璞值班的日子。往年,石太璞会主动请求局里分配他这个差事,局里知道他的情况,既然踽踽,又肯干活,就不如让他有事做,也好过在邻居的圆满里寂寞。
除了和刘彻在一起的两年,他工作以来,春节都是在局里。除夕刘彻给他发了祝贺的信息,不是复制的。克制着黏腻肉麻思念,想了两个小时发出去的。纵然石太璞只回复了一句,同乐。
他们俩关系缓和了不少,正如初一那天刘彻拎着小蛋糕来找他,没等他蹙眉就预先拉起三八线:“咱俩虽然分开了,但不至于变仇人吧。”
石太璞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缩在棉衣里接过小蛋糕一口一口地吃,原来刘彻不要他了,是这么个堵塞人的滋味。

元宵节,警‖察重头戏。围绕着元宵节前后几天、灯展周边地区,都是石太璞和他同僚们的活动时间和区域。灯展内,光色与美食共存,黑夜幽深,亮光打不到的阴暗处,石太璞正换班下来稍作休息。他旁边还有一位和他一起下来的,是当初大学里的同窗,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叫黄尺旭。
刘彻这件事黄尺旭来龙去脉都清楚,两年前他劝过石太璞,两年后依然立场不变。他嚼了片润喉,磨砺着嗓子问道:“我看初一那董事长又来找你了。他还缠着你?”
“没。朋友而已,你想多了。”石太璞也是渴了水的鱼,嗓子干的要人命。
“我还是劝你一句,太璞。有钱人挥金如土,挥人也是一样,那样的混蛋不值得你。”
“我知道。你别说我了,趁机多吃点,等会还得过去。”
人群突然迸发一阵骚乱,他们嘴里的润喉片还没尝个味,灯笼被冲撞的在漫天光彩里剧烈摇晃。石太璞和黄尺旭扔了润喉片一同冲出去,迎面一个男人,拿着木棍挥到眼前,俩人分开躲过一击,忙着分散人群。
持棒的男人有三个,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病,在大好的日子里宣传邪教不成,恼羞成怒挥棒打人。
刘彻正在外围寻找石太璞,他一直看着石太璞值班,休息,冲出去。现在人群混乱,他眨眼弄丢了人。
三个男人制服了两个,刘彻眼一转,最后一个男人就在弯腰忙碌的石太璞背后。他全身瞬间颤栗紧缩,保镖按指使迅速破开人群跑向石太璞,连最后一个也被刘彻踢过去了。
赶得及时,石太璞没受伤,那人被一群保镖按在地上。刘彻松了一口气,刚跨出腿,腿部猛烈一疼,天旋地转头一震,晕了过去。
石太璞刹那轰鸣冲脑,涌出眼泪踉跄跪到刘彻身边,扶了满手血。开车撞到刘彻的那个人,早冲开人群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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